净迁移率与1985~1989年人均食品产量的秩相关系数为-0.3530,表明食品产量越小,人口净迁入越多。净迁移率与1985年矿产资源已探明工业储量潜在经济价值的秩相关系数为-0.4230,表明人口迁移方向是从资源富集区迁往资源贫乏区。更值得注意的是净迁移率与人口密度的关系,在传统模式中,人口密度愈高,净迁出率愈大;人口密度愈低,则净迁入率愈大,二者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负相关,从而导致人口分布均衡化。但据1987年1%抽样调查,1982~1987年间的省际净迁移率竟与人口密度呈现正相关,且秩相关系数达0.6664,除去宁夏后更高达0.7644,与传统模式完全颠倒。在第四次人口普查中,因新疆和青海由3年前的净迁出转为少量净迁入,使秩相关数降至0.3363,但保持正相关仍给人深刻印象。
迁移方向在沿海、内地、边疆之间的变动,反映的是全国范围内的总格局,具体到各个省、市、区,则又要受到空间距离、历史传统、文化习俗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根据主要迁入源和迁出地的关系,可在全国划出五大人口迁移圈:
华南华中圈:以省际迁入人口总量居全国首位的广东省为核心,还包括均以广东省为首位迁出地的广西、海南、湖南、福建、江西、湖北6省、区。迁移总量占全国23%,人口大量净迁入。
华东圈:以省际净迁入率居全国第2位的上海市为核心,还包括江苏、浙江、安徽3省,彼此均互为居一、二位的迁出地。迁移总量占全国19%,人口亦为净迁入。
华北圈:以省际净迁入率居首位的北京市为核心,还包括天津市和河北省。迁移总量占全国11%,人口大量净迁入。
东北山东圈:包括黑龙江、吉林、辽宁和山东4省,均互为居前三位的迁出地和迁入源。迁移总量占全国16%,进出大致平衡。
西南圈:包括四川、贵州、云南3省,互为首位迁入迁出地。迁移总量占全国13%,人口大量净迁出。
其他省、区因多种原因迁出迁入方向较分散,如河南省和陕西省地处国土中央,其人口迁移都呈辐射状伸向四方,没有很明显的优势区域。
人口流动与人口迁移有联系又有区别。据第四次人口普查的界定,“迁入人口”指的是在本地居住满1年的移民,未满者就是通常所说的流动人口,而如果作广义理解,那些因业务、劳动、旅游、学习、开会、探亲、访友等原因短期离家赴外地活动的人们,也都包括在流动人口的范围之内。很明显,流动人口增加是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必然产物。在50~70年代,受多种因素制约,中国人口的流动性是很低的,1965年全国人均仅外出旅行1.3次,行程仅97公里。实行改革开放后,中国人口的流动性大大增强,1995年人均外出旅行已达9.7次,行程747公里,比30年前都增长了6倍多。另据统计,近年中国的流动人口总量高达8 000万人(加上未报漏报者,可能达1亿),平均每15个人中就有1人在流动,足见其规模之大。流动人口主要分布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尤其是大中型城市里,其中上海和北京约达300余万人,与常住人口的比率已达3∶1~4∶1,武汉约150万人,比率为2∶1,而深圳更达到大约1∶1。
近年流动人口激增,与大量农民外出打工谋生关系至密,以致于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流动人口已经与外出的农民划上了等号。在50~70年代,受生产力水平和行政体制约束,中国农民的流动性极小,无论产业转移还是空间转移,规模都很微弱。80年代初全国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使经营体制发生重大变革后,几亿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得到充分发挥,他们冲破了人均几亩地的束缚,形成了一股非农化的洪流。在1988年以前,乡镇企业的大发展是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主要“蓄水池”,其从业人员比1978年猛增2.4倍,年均净增672万人,这一时期农民的转移基本属于“离土不离乡”,空间上流动的规模还不大。80年代末、90年代初,受全国总的经济形势影响,乡镇企业从业人员出现负增长,迫使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不得不向外地流动,其规模大,来势猛,分布集中,对社会经济生活产生了不小的冲击。对于这一现象人们普遍用“民工潮”一词加以概括。此后,外出农民不断增加,总数由80年代初的200余万猛增至1989年的2000余万和1993年的4000余万,1994年后更突破6000万,其中近半数流至外省,对全国流动人口激增确实起了“主力军”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