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移民与语言的关系
移民对语言的分布的影响,除了该语言的分布范围之外,还由于各种人文因素的影响而产生一些其他效果。当移民人数不多,或者移民不再继续扩大时,则移民便居住在四周与其语言不同的语言环境中。而说该语言的人,如果由于聚居和一定的人数形成较强的内聚力,结果在此社会环境里形成的语言“避难所”中,该语言集团的语言岛不仅能长期存在下去,而更重要的是由于与其原母语地区脱离而很少继续联系,在原母语继续发展时,这里却维持原状,处于停滞状态,形成“化石”语言。突出的例子是在美国阿巴拉契亚山区南部的奥萨克(Ozark)所说的英语比英国广播公司的播音员更接近于伊丽莎白时代的英语。在今天,要寻找19世纪的波兰语和乌克兰语,并不在波兰和乌克兰,而是要到19世纪迁移到美国的得克萨斯的波兰人移民后裔与加拿大的萨斯喀彻温省的乌克兰移民后裔的社区才能找到。在我国,由于满族语言已基本上不再使用,要研究满语,除去在书本上寻找以外,活的口语需到与满族起源地相距数千里之外的新疆伊犁地区的锡伯语中去寻找。这是因为锡伯族所用的语言属于阿尔泰语中的满-通古斯语的一个分支,与满语十分接近。锡伯族在东北很早被编入八旗。在1764年有1016人携带家属约2000人到新疆戍边,在伊犁河流域屯田驻守。由于这种原因,该语言在那里被保留下来,成为岛状分布。
在当地语言格局已基本定型,如果移民的数量又不多,结果新来移民与当地原居民形成杂居的情况下,移民的语言很难长期保存下去,往往经过一段时期以后就被当地语言所取代。例如,美国虽然中后期移民中很多并不是以英语为母语的民族,但这些人很快接受英语。表现在宗教方面与原有民族的联系超过了语言方面的联系。以移居美国的华人来说,尽管很多人居住在华人社区的唐人街,往往第一代的移民大多数以汉语为主要语言,第二代则大多是汉语与英语混合使用,到第三代已使汉语退居次要地位,甚至已不能用汉语交谈。这与东南亚的华人情况有很大不同。东南亚的华人由于在那里居住的历史悠久,人数多,形成自己的社区,并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等,所以其语言能继续保持下来。
(五)民族和社会与语言的关系
在语言中,由于民族与社会的原因而使同一种语言在使用中产生差异。美国人口中有10%以上是黑人。这些黑人是过去被殖民主义者贩卖到那里的黑奴的后裔。尽管南北战争后,南方的黑奴得到解放,但在社会上仍然受不同程度歧视。在城市中,黑人大都聚居在一起,所受的教育亦比较少,加上他们从事的职业范围不广,成为相对独立的社会集团。在语言上,由于长期的社会地位低,受教育机会少,活动范围狭窄,以致形成一种特殊的语言,一股称为黑人英语。这种语言被一些语言学家当作非标准语言而不予考虑。实际上,这是一种美国英语南方方言与一种非洲语言变体的混合物。这种特殊语言似乎是,从早期种植园中从事劳动的奴隶使用的洋泾浜式的特殊英语发展而来的。说这种英语的黑人也许占现在美国黑人的80%。这种英语只能在黑人聚居区听到,而且也只有他们才能听懂。例如:
He is a nice litter girl.黑人英语中第三人称代词他与她不分;
Mehelp you?这句话中人称代词的主格与宾格没有区别;
Ray sister she gota new doll baby.这句话中名词所有格上与英语文法不一致。
可见,其语法与英语有明显区别。这种情况,在美国的学校中,往往作为错误的例证,而不当作一种单独的语组来对待,更不承认这是黑人对美国英语发展上的贡献。
在日本,由于社会等级影响很深,人的举止行动与语言的使用十分重要。每种场合都有一定的语言使用规则。例如,日语中用来代表第一人称单数的我就有45个之多。其中不少只限于在地域性方言中使用,在标准式的谈话中使用的“我”有10多个,这些都在课堂教育中予以讲授,在广播中正式使用。这些字的使用则依场合不同而不同。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