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发行的教材往往聚集了大量的专业智慧和实践经验。有些教材可能隐藏了一些错误或缺憾,但很少有教材会败坏到“一文不值”的程度。教师可以补充或开发新的教材,但补充和开发新教材的前提是尽可能“吃透”并“利用”现有的教材。
“吃透”意味着教师对教材“了如指掌”,而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教材一旦被教师“吃透”,至少意味着这份教材在教师的心中已经“明朗透亮”,而不是“一团漆黑”。对于有些教师而言,他们“吃透”之后,甚至可以“背诵”教材。没有必要建议每个教师都能够背诵教材,但教师应该对教材有基本的了解和熟悉。
“吃透”教材之后,教师可以“利用”教材。
“利用”教材可以显示为“调整”教材。即保持教材的总量不变,只是变换教材中各个教学单元的顺序。只要不至于引起学校管理上的混乱,教师是可以调整教材的。
“利用”教材也可以显示为“整合”教材。整合不只是调整教材的顺序,而且将教材是各个知识点综合起来,使各个知识点之间相互照应,融合为新的主题。
“利用”教材可以显示为“解读”或“解构”教材。即教师引导学生尽量解释和发掘教材背后的意义,或者以怀疑、批判的方式使原有的教材显露另外的意义。
第二节 “补充”教材
若教师发现有教材比较单薄,或者,教师发现在现有的“课本”之外,还有相关的有意义的材料,教师就可以将相关的教材引入课堂,使现有的“课本”与课外的材料相互补充。
一、解释:以“加法”的态度对待教材
补充教材实际上是以“加法”的态度对待教材。它并不改变教材的原有内容,只是在原有教材的基础上增加相关的教材。这种只“增加”不“减损”的处理教材的态度显得比较保守,也因此而比较平稳、安全。虽然“不是教教材,而是用教材教”、“不是考教材,而是考课程标准”等观念在中国教育界已经提倡多年,但“教教材”、“考教材”的传统很难说就已经完全消失。
这样看来,“补充教材”的方式既能够保证教师不至于“照本宣科”,又能够让教师减少考试的焦虑。
二、案例
下面提供三份案例:一是清华大学附属小学窦桂梅老师的“游园不值”的教学录像;二是干国祥老师的“互文性文本”;三是武汉外国语学校何文浩老师的“不按教材顺序讲”。
案例1:影视资源:“游园不值”
这是清华大学附属小学窦桂梅老师主讲的一节语文课《游园不值》。窦老师围绕《游园不值》这首诗,寻找和选择了相关的课程资源。从这节课的前半段来看,窦老师至少在以下几个方面补充了相关的资源:
1.与“游园不值”相关的“主题阅读”。窦老师围绕“游园不值”这首诗,提供了相关的主题材料,并引入了钱钟书的评论。
2.窦老师教给了学生朗读诗歌的简单而有意义的节奏和音调。这种节奏和音调对于原有教材来说,是一种增加和补充。
3.在朗读“游园不值”这首诗时,窦老师启用了背景音乐。究竟应该选择何种音乐作为这首诗的背景音乐,这是经过了考虑和挑选的。
4.在引导学生朗读“游园不值”这首诗时,窦老师的手势比较丰富而且有专业水准,看来是经过训练的。
5.黑板上的“游园不值”的板书。现代教育技术来势汹汹地挑战传统教学工具,这种挑战使不少教师顺从地用PPT、录像等“新教育技术”取代了教师的手工板书。但是,教师的手工板书还是有意义的,它不只是把书本上的文本转移到了黑板,而是在转移的书写过程中,给学生提供了思考和审美的时间和空间。
案例2:“斑羚飞渡”的“互文性文本”
一、课文:斑羚飞渡
我们狩猎队分成好几个小组,在猎狗的帮助下,把七八十只斑羚逼到戛洛山的伤心崖上。
伤心崖是戛洛山上的一座山峰,像被一把利斧从中间剖开,从山底下的流沙河抬头往上看,宛如一线天,其实隔河对峙的两座山峰相距约6米左右,两座山都是笔直的绝壁。斑羚虽有肌腱发达的4条长腿,极善跳跃,是食草类动物中的跳远冠军,但就像人跳远有极限一样,在同一水平线上,健壮的公斑羚最多只能跳出5米远的成绩,母斑羚、小斑羚和老斑羚只能跳4米左右,而能一跳跳过6米宽的山涧的超级斑羚还没有生出来呢。
开始,斑羚们发现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绝境,一片惊慌,胡乱蹿跳。有一只老斑羚不知是老眼昏花没测准距离,还是故意要逞能,竟退后十几步一阵快速助跑奋力起跳,想跳过6米宽的山涧,结果在离对面山峰还有1米多的空中哀咩一声,像颗流星似的笔直坠落下去。好一会儿,悬崖下才传来扑通的落水声。
过了一会儿,斑羚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眼光集中在一只身材特别高大、毛色深棕油光水滑的公斑羚身上,似乎在等候这只公斑羚拿出使整个种群能免遭灭绝的好办法来:毫无疑问,这只公斑羚是群斑羚的头羊,它头上的角像两把镰刀,姑妄称它为镰刀头羊。镰刀头羊神态庄重地沿着悬崖巡视了一圈,抬头仰望雨后湛蓝的苍穹,悲哀地咩了数声,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斑羚群又骚动起来。这时被雨洗得一尘不染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彩虹,一头连着伤心崖,另一头飞越山涧,连着对面那座山峰,就像突然间架起了一座美丽的天桥。斑羚们凝望着彩虹,有一头灰黑色的母斑羚举步向彩虹走去,神情飘渺,似乎已进入了某种幻觉状态。也许,它们确实因为神经高度紧张而误以为那道虚幻的彩虹是一座实实在在的桥,可以通向生的彼岸。
灰黑色母斑羚的身体已经笼罩在彩虹眩目的斑谰光谱里,眼看就要一脚踩进深渊去,突然,镰刀头羊“咩――咩”发出一声吼叫,这叫声与我平常听到的羊叫迥然不同,没有柔和的颤音,没有甜腻的媚态,也没有绝望的叹息,音调虽然也保持了羊一贯的平和,但沉郁有力,透露出某种坚定不移的决心。
随着镰刀头羊的那声吼叫,灰黑色母斑羚如梦初醒,从悬崖边缘退了回来。
随着镰刀头羊的那声吼叫,整个斑羚群迅速分成两拨,老年斑羚为一拨,年轻斑羚为一拨。在老年斑羚队伍里,有公斑羚,也有母斑羚;在年轻斑羚队伍里,年龄参差不齐,有身强力壮的中年斑羚,有刚刚踏进成年行列的大斑羚,也有稚气未脱的小斑羚。两拨分开后,老年斑羚的数量比年轻斑羚那拨少10来只。镰刀头羊本来站在年轻斑羚那拨里,眼光在两拨斑羚间转了几个来回,悲怆地轻咩了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老年斑羚那一拨却了。有10来只中年公斑羚跟随着镰刀头羊,也自动从年轻斑羚那拨里走出来,归进老年斑羚的队伍。这么一倒腾,两拨斑羚的数量大致均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