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体空间决策
地理空间的行为分析,最终必定归结到个体的空间决策。他通过搜寻和学习的不同过程,即通过各种直接和间接的经验累积,加上运用不同的解算模型,最后规范自己的行为,作出在空间中的行为决策。我们强调这种个体空间决策的过程以及对于此种决策过程的分析,目的就在于阐明个体空间决策的方式、性质和特点,从而在理论上和应用上,把空间决策问题提到一个新的高度。
(一)一个概率世界中的“搜寻”
在考虑个体的空间决策中,规范的格式当然是十分必要的。许多地理问题,可以通过作出n个简单化的假设,以使原先困难的复杂的或根本无法涉足的问题,转化成为容易的、定量的、可以解算出来的问题。依照上述把所研究的问题和实体,抽象出来并实行概念化的过程是至关重要的。这种抽象可将问题化为一个最本质的形式,并进而应用已经掌握的在数学上、物理上、当然主要还是在地理学中的理论和方法,对问题实行最优化。这样一种规范格式将给我们一个标准,并以此测度实际决策成效的真确程度。
一旦我们从规范式的结构中脱离出来,并朝着更为叙述性的格式转化时,当然也就意味着我们试图考虑更加实际的决策和更为真实的空间行为格局。同时意味着我们将从确定型的模式,向着随机型的模式连续地移动。作为个体的人在空间的行为,是不可能被绝对地加以确定的。虽然在一个高度集合和极大总体的水平上,可能会发现很明显的规律,但恰恰象热力学中那样,只具有大量微观数目行为的统计特征,并不意味着其中所包括的每一个粒子都具有完全相同的运动规律。对作为个体的人来说也是一样,他可以贡献出所发现的那个整体规律,但他自己并不会时时处处都符合于这个总体规律的约束。而从个体中所发现的统计规律,可以引导理论地理学的研究者们相信,在恰当的尺度之内空间行为是可能被预测的。与这种庞大集合的总体规律相对应,在较小集合的水平上,对于许多个体空间决策来说,通常就需要把自己限制到某个概率的范围之中。于是,在该连续体确定性的末端上,对于一个规范模式的解,也就总是由于概率作用的原因而被歪曲或发生畸变了。这当然是因合理行为(即真实行为)的过分假设所致,但有时也会由于很难获得真实的资料所致。倘若一个人想要使其输出(即所作出的决策)达到最优值,那么他将不可避免地追寻一个全部合理的和确定的途径,以此达到他所希望的目标。表现在数值概念上,这个所希望的目标即为最大值或最小值等极端状况。
在更加叙述性的方式中,随着所考虑的空间决策,同样将不可避免地趋向于概率的随机模型。因为此时的空间决策,企图组合许多应当包括进来的事物,而这些事物又都是超出规范模型或确定模型之外的。尤其应当指出的是,在研究过程或决策过程中,因为信息的缺乏或不确定时,更是只能从概率模型入手,才使问题不至于停滞,否则决策者只好望洋兴叹,一步也不能前进了。
(二)搜寻和最优化
我们曾经说过,经过假设条件而处理的规范式模型,可给予我们许多便利,特别有利于寻求和度量各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最优化的点。而从人们所作的决策中,又可准确地测定出这些点来。例如,线性规划方法,可以给一个农场主提供关于他的最大输出的最优决策;而这个决策所依据的博弈论,又会使他只冒最小的风险;韦伯权重三角形(WeberianWeightTriangle)还可使这个农场主合理规划自己的地理区位,使运输成本达到最优化;甚至该农场主亦可按照中心地理论中的几何图形对其生产格局加以配置,因为这些几何图形代表了严格的和有效的均衡解。诸如上述的这些规范式模型,与其它只有较少严格假设的那些模型之间的分界线,通常很不容易被判别出来。即使人们带着很强烈的动机,力求去很好地达到最优化的条件,他们也决不可能具备关于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合宜信息,去刻划他将要决策的那个地理空间。一般说来,作为被寻求的最优解,它所要求的信息表达,在所搜寻的那个空间内是经常发生变化的,并且很难得到,于是这种寻求就不能达到尽如人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