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炎黄集团与汉族有族源关系,如毛泽东、朱德在《祭黄帝文》中所说:“赫赫始祖,吾华肇造;渭衍社绵,岳峨河浩。聪明睿智,光被遐荒;建此伟业,雄立东方。”(毛泽东、朱德:《祭黄帝文》,《新中华报》1937年4月5日。)汉族世代尊黄帝为鼻祖,称之为“人文初祖”。至今位在陕西中部的黄陵县,传说为黄帝之墓的黄帝陵,在数万株千年古柏的簇拥中耸立在桥山上,成为汉族起源的象征。
东夷集团是汉族的另一个主源。在汉族起源的时代,与炎黄部落联盟并居黄河流域的是东夷。东夷集团主要分为蚩尤、帝俊、徐夷、莱夷和淮夷五大部分。他们的地理分布情况是:蚩尤部居今山东西南一带,帝俊部居今山东和河南交界的地区,莱夷居今山东东部地区,徐夷居今苏北淮河以北徐州一带,淮夷居今淮河以南的苏南、皖南地区。其间还有一些小的氏族或部落。从这个分布中可以看出东夷集团主要分布在包括淮河流域在内的黄河中、下游广大地区。
在汉族与东夷集团的族源关系中,最重要的是东夷集团中的蚩尤部和帝俊部经过激烈的分化、互动和融合,在夏民族之后,也一举冲破了原始社会的网络,跨进了文明的大门,形成为商民族。《诗经·商颂·玄鸟》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就是说商原来是一个以鸟为图腾的部落,表明其与以鸟为图腾的蚩尤部的少昊部落有着血缘关系。《国语·鲁语》说:“商人礻帝舜”。又表明商与舜,即帝俊部有着血缘关系。《史记·殷本纪》所载:“殷契,母日简狄,有娀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后之,因孕,生契。”把商部落与蚩尤部和帝俊部的关系糅到了一起。具体分析起来,就是说蚩尤部与商部落有母系血缘关系,帝俊部则与商部落有着父系血缘关系。商王朝是中国奴隶制发展时期,商民族是华夏民族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种深远的渊源关系,决定了东夷集团是汉族又一个主源的历史地位。
不仅如此,在以后历史发展的进程中,在周代曾不断反周的徐夷、淮夷以及地处僻远的莱夷,先后都无一例外地被卷进了春秋民族大融合的历史潮流之中,整个的东夷集团几乎都成了华夏民族的组成部分,这种深厚的渊源关系,从另一个方面又决定了东夷集团是汉族又一个主源的历史地位。
苗蛮集团是汉族的一个支源。苗蛮是远古时代中国南方诸氏族、部落或部落联盟的泛称。它最早的活动范围在西北达丹江流域,川东及鄂、湘、赣、皖的沿长江流域,东抵淮河流域,集结在彭蠡(今鄱阳湖)和洞庭之间。
苗蛮集团与炎黄、东夷不同,它在向民族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多元化的情况。一方面苗蛮集团的一部分成为后来的苗、瑶、畲等民族的祖先,至今苗、瑶、畲等民族中还盛传着关于盘瓠的传说。另一方面,苗蛮集团的某些氏族、部落,后来发展形成为楚民族,成为华夏民族的族源之一,从而成为汉族的支源之一。
百越集团是汉族的第二个支源。远古之时,中国南方的另一支土著--百越也早活跃于长江下游的东南沿海以及岭南一带。
百越集团的种类很多,史称“越有百种”。与苗蛮集团发展的情况一样,百越集团在形成为民族的过程中,也出现了多元化的情况,其中的一部分在历史长期的发展中经过多次分化和聚合,逐步形成为中国南方壮侗语族中的壮族、傣族、布依族、侗族、水族、仫佬族、毛南族、仡佬族等少数民族,另一部分则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或融合于华夏民族,或同化于汉族,如于春秋战国时融合于华夏民族之中,而南越、东越、闽越则于西汉之时逐渐同化于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