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考场,我刚刚想整修一下50米路上的风尘仆仆。结果老师为了预防考场舞弊,初二的一排学生(包括一脸狼狈的我)像赶小猪一般毫不留情一棒挥到了角落,我试图在光线暗淡的角落伸脖呼唤起前面的同学,用来派遣十几分钟的寂寞。
老师终于不急不缓地发试卷了。拿到考卷,我低头一看,惊骇得几乎铅笔脱手:开始就用长篇英语惑人心智,考试的新题型让人猝不及防;做着12面的试卷就像跑马拉松锻炼意志,还没跑就开始直喘粗气;甚至相较之前的彩色试卷,就连它的黑白都让人觉得很不近人情。我头疼地按摩了一下太阳穴,扭头一看旁边的初一男生,只见他很无所谓地瞟了一眼,就果断的开始涂答题卡,仿佛前面的试卷就是本可以一览而尽的幼稚园读本。
我屏气凝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这些似曾相识的单词,可惜这就像让一簇头发打结,我稍一不留神把手松开,这根回忆的线索打成结又松散了。大脑正上演着一场认亲大会,算了,甭管认不认识,先把它一把捋来,化作笔下的答案。
在遥遥无期看不见尽头的题目中,猛然见到了一个醒目的坐标——一道与我关系甚是亲密的常识题,答案顿时从大脑中蹦出来。我迫不及待的写上答案,欣喜若狂地望着醒目的B,颇有些骄傲地继续往下做,不料这时上帝开始体现他的公正:给我吃颗糖,再狠狠地给我一巴掌——现在连题目都一头雾水了!看着旁边的男生专心致志、锲而不舍、不辞辛苦,如此执着的填涂,我也开始靠上帝吃饭——眼不见心不烦。
事实证明,黑暗总会过去,这篇课本出现过的有机食物的短文犹如公鸡的啼叫适时的宣告了黎明的到来,其实,题目照旧做不来,但好歹我也沾亲带故,跟它是远房亲戚,做不做得来就暂时不予考虑了。
势如破竹,心情一好自然做题也就做的比较顺利了。心中正雀跃着呢,不料凳子不合适宜的摆动了起来。我又扭头一看,旁边的仁兄已经答完题无所事事地晃荡着他的双腿,无聊的扭动腰肢,故意让凳子吱吱作响。我心一沉,试图忽略烦人的声音和微小的颤动,可他却丝毫不体谅一个答题者的苦楚。愤怒的用眼睛瞪了他好一会儿,这人才似乎有所收敛,一低头,刚提笔,那声音和颤动阴魂不散的尾随而来。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非逼我……“滴滴”手表到整点了,时间不够了!算了,我略带警告性的轻轻咳嗽,这位小兄弟做了他一生中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决定—嘿嘿,去交试卷了。
继续静静的研究考题,我很无奈,因为没法给正确答案一个归宿,我只能前往下文寻找出口,说实话,我一个英文字母都不想碰了。不断椅子被推开的“嗞拉——”一声,我明白他们这是痛苦煎熬后的发泄,只有够响,心中那道乌云才能被划开一到裂痕,速速散去。周围越来越安静,做完题目猛一抬头,考场只剩三人。交了试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马上收拾了东西,最后一个离开了集中营。
最后,由我来宣布:一场历时1小时30分钟的考试在一个简陋的食堂里圆满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