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亚和北非
只要印度和巴基斯坦没有掌握大量的核武器,谁也不管他们互相采取什么行动。当然,根据杜鲁门主义关于势力范围的定义,如果苏联穿过兴都库什山进行侵犯,巴基斯坦就是一个拦阻地区。然而,阿富汗却属于苏联的势力范围。苏联人要得到巴基斯坦的原因不清楚,尽管他们曾越过其边界追赶叛乱的部族人员。经由开伯尔和科贾克山口到达印度河的道路坚硬并干燥,而穿过俾路支的路线是漫长的,它通过缺水的沙漠而且要绕很大的弯子才进入控制霍尔木兹海峡的阵地。苏联在阿富汗的行动只不过招来了美国的咆哮。对这里普遍和平的主要危险是对苏联国内土耳其穆斯林的分歧意见的扩大以及随之发生的斯拉夫人的恐惧感。苏联的土耳其人居民的冒险精神及其与国外土耳其人在文化上的密切关系,鼓励了苏联参与南亚和西亚的事务。由于官方伊斯兰教士对此表示默许,苏联赢得了能与伊斯兰教共存共处的美名。苏联占领阿富汗得到了苏联穆斯林的支持。然而,在官方的旗号下,高加索和土耳其共和国的粮食流到了以非法的伊斯兰苏菲派兄弟会为中心的原教旨主义和民族主义者手中,伊朗事件,阿富汗穆贾赫丁的抵抗运动等,已经引起俄国反伊斯兰的反应,这种反应很可能为暴力行动提供条件。
鉴于伊朗用本身的努力来实行管辖有困难,那么又有哪个思想正常的统治者想去经管这个即便有石油但却难以控制的地方?尽管如此,由于美国的无能留下了一个真空且与苏联的战略目标相抵触,因此被压了下去。如果不可能遭到美国的反对,而且象在亚丁那样出现了机会,这种压力就会得逞。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鉴于这一地区中大英帝国力量已退却而美国利益又很有限,苏联依靠提供慷慨援助和使用政治安抚手法,扩大了它在那里的影响。阿拉伯国家在对以色列的战争中需要武器和支持,这就为苏联进行渗透和得到有利于其战略目的的海空军基地提供了机会。美国对以色列的支持更清楚地说明了苏联是阿拉伯国家的恩人。
当苏联的态度变得更加唯我独尊时,对它的欢迎冷淡下来了。1972年,萨达特将苏联顾问驱赶出埃及,并废除了两国间的友好条约。叙利亚拒绝签订这类条约,时时大力依仗本国的共产党,并且在黎巴嫩问题上走自己的道路。伊拉克拒绝在海湾的顶端为苏联提供一个海军基地。叙利亚与伊拉克、埃及、利比亚和苏丹,以及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约旦与黎巴嫩之间的争执和反复无常的立场,使苏联难以对整个中东地区采取始终一致的立场。它不能同时支持争执的双方而又能长久得到各方的效忠。处于这样情势下,而采用分而治之的办法倒好象是适用的。你不能使有深刻分歧的人保持忠诚。拥有石油财富的沙特阿拉伯作为仲裁人出现,使苏联的影响削弱了。由于阿亚图拉·霍梅尼上台执政,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成了一个有吸引力的对付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手段。利比亚及其反复无常的领导人的穆斯林社会主义与俄国的利益不是完全相容的。卡扎菲上校狂妄自大的活动显然是克里姆林宫无法控制的,他对暴乱的支持有时确实使人困窘。有人认为,俄国人用提供训练和武器的办法维持着一个破坏和恐怖主义系统,他们把枪支放在利比亚人的桌子上,供任何会激怒北约的团体取用。另一方面,有某种迹象表明,受过美国训练的人员卷入了利比亚的恐怖主义活动。制造恐怖的策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经被特别行动执行局和战略情报局使用过,后来中央情报局也使用过,目的是使国家的敌人为难。事实证明这是一种不可靠和控制不了的手段,有可能招致相反结果。卡扎菲上校冒险进兵乍得的动机看来完全是为了想要扩张领土和利用该国内乱提供的机会,而不是想要扩大利比亚的资源基地。将它说成是共产帝国利用卡扎菲作为代理人,通过撒哈拉指向西非的一种多米诺骨牌式的扩展行动,似乎有点言过其实,特别是现在利比亚已被迫放弃这个通过1,000英里补给线进行的代价巨大的冒险行动。为乍得战争付出的代价和进行的征兵所招致的不满情绪,正在削弱这位上校的权力。卡扎菲的另一个冒险行为是与阿尔及利亚一起支持西撒哈拉的波利萨里奥游击队。阿尔及利亚人希望搞一个妥协的解决办法,让摩洛哥保留这个前西班牙殖民地的北部及其磷酸盐矿,而波利萨里奥人则保留住南部并同毛里塔尼亚保持联盟。虽然摩洛哥人宣称波利萨里奥人有俄国武器装备,但是没有证据表明苏联进行了干涉。阿尔及利亚的调和态度使其与利比亚的关系产生了越来越大的裂痕。他们目前存在领土争执,阿尔及利亚谴责卡扎菲在阿尔及利亚陶雷格游牧人之间挑起纠纷。这一切等于是一场局部战争,两个大国谁都不能指望靠干涉从中得到很大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