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曾经对我说：“你身上有股特别的香气。”
我不明白，哪里有？
直到有一天，当我换下演出服，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我才似乎明白——暗香何处来。
清晨，阳光犹如流水般洒在院子里，伴着熟悉的流水声轻轻流淌，在微甜的空气里回旋荡漾。
我推开熟悉的铁门，随着“吱”的一声，在阳光的斜射下，奶奶的背影映入眼帘。
又是一股熟悉的味道，暗香涌动，我疑惑，是洗衣粉的味道，是奶奶的味道，还是都有？我走进了院子。像往常一样，奶奶弯着腰坐在古老的木盆前，将手浸在水中不断地上下搓动。
“哗哗哗……”随着那富有节奏的流水声，香气越来越浓，一群白色的泡泡也淘气地露了脸儿，有的得意地升上天去，有的呆头呆脑摇摇摆摆地撞到了木盆的边上，有的牵着手，笑盈盈地落地，大多数聚集在奶奶的手边，犹如天使亲吻奶奶的手……
奶奶的手在泡泡和水中若隐若现，她的手不像母亲的手修长而又细嫩，也不像父亲的手刚强有力，它们有它们的韵味，像铁树开花那样有着岁月的芳香。
奶奶的手不断揉搓着衣服，似乎有什么贮进了衣服里。一瞬间，我真的什么都了解了，奶奶是将充满着爱的香气，贮进了衣服里……
“想什么呢？昨天的衣服干了，在沙发上，快把睡衣换下。”奶奶催我换衣服……
拿起沙发上的白衬衫，暗香再次翩跹，犹如提神药，流入鼻中，那是洗衣机转不出来的，是洗衣店熨不出来的，是别人揉搓不出来的。
奶奶用她的生命全心全意地爱着我们，爱意融入了衣服里，围绕在我的身边，滋润我的心田。
真庆幸能及早闻出来，那爱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