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并敌一向,千里杀将。——《孙子·九地篇·第十一》
地理范围
在战争的进程中,作战的决心、军队的编成、投入战斗的规模及其所涉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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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范围,都是作为一个连续的整体而发生作用的,当中决无间隙,以此区分为截然不同的战斗类型。战术往往融合于战略之中,而战略又不能与地缘政治截然分开。尽管如此,在作战职责上却存在某种范畴,它涉及的不是某次战斗中的作战部队的安排,而是一个战区的管理,其作用在于达到某种既定的政治目标。从传统的意义上讲,这是将领应起的作用。“战略”就是通过对军队人员、装备和火力的部署与机动以及用其同敌人进行作战以达到既定政治目标的一门艺术。在前面的章节里我们已提到“战役”,着重指出战役就是为了追求具体目标而实施的一系列有组织的军事行动。在下面的一章里,我们要以地缘政治为前提探索指导战争实施的方针在地理方面的构想,并对军事决断所需的大战略的前景作一番研究。
战略在地理上的决断所注重的不是战场的细微末节,而是战区的行动总则。它关心的是各个师的部署,而不是这个士兵、枪炮或坦克的配置。所选定的运动方式和配位置,往往产生于某个旨在打败敌军的中心计划,用利德尔·哈特的话讲,战略的目的“是利用运动和突然性来减少抵抗的可能性”。显然,这里要考虑到地理情况,要进行判断。运动与突然性之间有着双重的关系:运动产生突然性,而突然性又导致运动。这一双重性的形成是受地形、运输能力和时间的制约的。作出行动抉择时,应对地点以及速度加以具体规定,犹如指示航向一样。地理状况不是决心的一个偶然因素,而是以地图为根据进行分析的一个基本变量。战略是应用地理学和心理学两者的结合。其表现形式就是在地图上进行角逐,预示将在陆地、海上和空中展开斗智斗力的较量。
1850年以来,随着经济和政治组织范围的增大,战争的规模也急剧升级。工业化和运输革命展示的全面战争的景象是:大规模的职业军队将加入到全球性的冲突中来。因此,决定战争结局的重要决心所涉及的中心问题范围越来越广大了。在大规模军队作战的时代以前,一旦定下战斗决心,战斗的转折点往往取决于战场上的指挥官。像战术机动那样的东西就能决定胜负,决定战争。随着铁路、电报、远程火炮和密集步兵的出现,作战需要有更周密的组织和准备工作。于是就产生了一般参谋职责以及随之而来的谋略。由于作战规模的升格和可能的协同行动所涉及的地理范围的扩大,定下重要决策的职责提高到战略这一级。过去,在协调洲际规模的作战中,只有蒙古的可汗才能取得的成就,如今工业化国家的将军也都能办到。打胜仗要求人们具备战场上指挥军队所需要的更加广大的地理范围内的各种情况。陆军和海军的机械化以及无线电通讯和飞机的出现,使冲突的范围扩展到全球。决定性的选择产生于若干国家的各军兵种协调一致地行动。在实施战争中,不管战略所宣称的是什么,它总是从属于地缘政治的判断的。战争结局如何,更成了宣战当局的基本责任。如果发生装有核弹头的洲际导弹大战,作战的决心和对战争结局的责任都掌握在最高政治当局手中。对军事和政治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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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终责任将落在一个人身上。其他一切都取决于根据他对当今世界和今后世界的看法而得出的判断。但是,倘若出现使用这些武器所预示的互相毁灭的前景,那么用武器来解决冲突这种做法将限于间接争夺和有限战争的范围。在这种背景下,战略上的计划显然起着仅次于压倒一切的全球议程的决定性作用。一旦作出打一场有限战争的决定,或者交战双方不拥有核武器,这时战略计谋可能成为决定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