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无从辨别,划过脸庞的感觉,凉凉的、很舒服……
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路人冷漠的表情,在雨里静默着:遛狗的大爷,吃包子的小学生,化着烟熏妆的女孩……都在抱怨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我用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向学校走去。
雨越下越大。原本就坑坑洼洼的地面积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洼,倒映着一座座钢筋水泥筑成的大楼。我看着前面七色琉璃墙透出大厅的吊顶水晶灯,又看看水洼中一片连着一片的灰,哪里才是属于我的世界呢?我看见两个穿着情侣装撑着伞慢慢走着的人。个子高高的男生脸上不时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不耐烦。女孩还在嬉笑着。脸上淡黄色的雀斑好像要飞起来一样。我突然想到那一天。我和媛坐在我家的地板上讲许多并不好笑的笑话而原本我是打算陪她好好地哭一场的。
冰激凌店的玻璃橱窗上还贴着已经泛黄的圣诞老人贴纸。音响里放着一些已经变了调的像是鬼哭狼嚎的音乐,两个月前我就不敢再戴耳机了。刺耳的汽车鸣笛声,紧急刹车时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几乎要震破鼓膜的尖叫声,汇成一曲烦闷的乐章。
我看见书店门口巨大的招牌,背景是复旦大学的林荫小道。隐约可以看到大门口神圣而庄严的“复旦大学”四个字熠熠生辉。几个抱着书本的学生在小路上穿梭,我好像闻到了那里的空气都是绿色的。“上海是一个需要仰望的城市。”我这么想着。
我看着媛站在校门口,手里拿着我昨天下午写了满满的三页纸和念叨了一晚上的卡布奇诺,她的表情被雨水模糊,我只看见她的小眼睛和睫毛被雨水浸湿,还眨呀眨的。
我冲上去抱着她。猛地想起我们在玻璃上写下的誓言。那么大的雨,卡布奇诺肯定是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