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太阳公公刚刚从地平线上露脸,我家里就奏起了大型“交响乐”:刷牙声、脸盆碰撞声和一阵阵“哗啦啦”的流水声,谱写成欢快的旋律。在乐曲接近尾声时,妈妈“唱”出一句老台词:“开——早饭——喽!”大家争先恐后地坐到桌旁,等待着美味佳肴。每当我馋不可耐地先动手“抢”美味早点时,妈妈定会给我一个“刮鼻子”,接着全家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早上,我做完作业,正在看电视,爸爸走过来说:“你的几个好朋友在楼下等你出去玩呢!”我一听,不管三七二十一,匆匆往楼下跑。到了楼下,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我便气呼呼地跑上楼,跑到爸爸身边说:“爸爸你真坏!根本没人等我。”爸爸笑着说:“哈哈,可别忘了,今天是愚人节哟!”我一听,恍然大悟,用手不住地捶打他的背:“你真坏,你真坏!”
开始吃午饭了,妈妈首先给爷爷奶奶斟满了酒,然后大家轮流向爷爷奶奶献上了美好的祝福。这时候,三婶双手举起酒杯,用蒙古族特有的礼节带头唱起了祝酒歌:“金杯里的美酒呀,浓郁芳香,赛拉尔白咚赛哎,弟兄们让我们举杯痛饮……”
她那优美动听的蒙语歌声给全家人增添了无比的欢乐和喜悦,接着她又用汉语唱了起来,我们大家便随着一同唱起来,我和爸爸还用筷子轻轻地打着拍子,整个家庭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之中。这时候,奶奶端上了两盘白嫩嫩、亮晶晶的羊肉饺子,大家细细地品尝着,不时发出赞叹声。
吃过晚饭,我撒娇地偎依到妈妈的怀里。妈妈真细心,我衣袖上绽开了一寸多长的缝都看到了,就帮我脱下来,一针一针地缝好,又给我穿上,帮我扣上纽扣。我呢,就帮她整理额头上的那点乱发。爸爸正趴在写字台上聚精会神地绘制图纸,妈妈给他沏了一杯热茶。我抢着端起来,送到爸爸身边,叫了声:“爸爸!”他连头都没抬,就说:“去去去,一边玩去!”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见我仍端着杯站在那儿,立刻明白了。“哦,对不起!”爸爸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叭”地给了我一个亲亲热热的吻。“说!这是怎么回事?”妈妈把爸爸的工资袋往桌上一掷,气咻咻地说:“怎么比工资条上少了50元?”只见爸爸嗫嚅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厂里阿江的孩子得了白血病,他家条件不好,我……我……我们几个一合计,给他捐点钱,我捐了50元。”妈妈脸上立刻阴转晴,又迟疑地问了问;“真的?”爸爸开玩笑地说:“怕夫人怪罪,那我可有戏唱了!”妈妈笑眯眯地推了爸爸一掌,嚷道:“怎么不早说?平日精打细算的,可这事,我可不含糊!做得好,来,喝杯酒,犒劳犒劳你!”我这才恍然大悟,一把将爸爸拖到椅子上,喝起酒来。
妈妈患有气管炎,爸爸就主动挑起家务重担,做一位体贴入微的好丈夫。每次放学回家,我总看见爸爸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手中拿着锅铲,腰间系着围裙。如今爸爸做的菜已不比妈妈做的逊色了。我是毕业班的学生,学习比较紧张,经常晚上加班学习。妈妈心疼女儿,常在深夜催我休息;我进入酣睡,她常为我盖严被毯怕我着凉。清早,她又抢在爸爸前面去给我准备早餐,使我有充沛的精力去学习。前不久,我身上长了一块肿瘤,行走不便,早晚又要打一次针,爸爸便不辞辛劳,用自行车去学校接送我,还及时带我去医院打针。我坐在车上,看见爸爸汗流浃背的,心中便涌起了对爸爸的无限爱意!
爸爸要上班了,看妈妈把他打扮的多帅,烟色的条纹西装,裹住了他修长的身躯,不肥不瘦,不长不短,十分合体。雪白衬衣翻领分向两边,中间垂下一条红白相间的缎子领带,脚登崭新的擦得锃明瓦亮的皮鞋,乌黑发亮的头发向后背着,不时地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家里的一切都是爸爸操持,妈妈常常觉得过意不去,总是千方百计地挤出时间来帮爸爸,可爸爸对妈妈说:“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有许多事呢!”妈妈服从地点了点头,但眼眶里已是泪水盈盈了。
爸爸送姐姐去上海读书,怕她陌生,陪她住了几日,要回乡了,姐姐送爸爸去火车站。路上,姐姐想到要和爸爸分别了,心中阵阵发酸,泪痕满面。爸爸停下来,擦去姐姐的泪水,深情地说:“孩子啊,你要好好读书,别忘了,我等你回来……”“嗯!我一定听您的话……”姐姐哽咽着,泪水连成了线,淌下来。
我给爸爸当顾问,不信吧?你去问我爸,他准会脸一红,干咳两声,然后摸摸后脑勺说:“是……嘿嘿,儿子比我有学问,我请他当税务顾问……”别听爸爸这话挺谦虚,其实,当上他的顾问还真不容易。“宝宝,笑笑!”年轻的爸爸举着柯尼卡相机,认真地为宝宝拍照,那洋溢着慈爱的笑的“窗口”正对着那个偎在妈妈臂弯中的宝宝。那小宝宝,正迎着父母凝聚着希冀与爱的眼波,咿咿呀呀地喊着:“爸——爸——妈——妈!”注视着这一家三口,我不由得笑了。